一位想把荀罃打包带走的郑国商人

先秦学辞海·绛学词条(晋语2.1)

《先秦学辞海》编写团队:先秦同不污群成员


晋语二之一


克不容缓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生动形象了描述了郤克受辱后的滔天怒火、急于雪耻的迫切心情和迅捷的复仇行动。

注:

十七年春,晋侯使郤克徵会于齐。齐顷公帷妇人,使观之。郤子登,妇人笑于房。献子怒,出而誓曰:“所不此报,无能涉河!”

献子先归,使栾京庐待命于齐,曰:“不得齐事,无复命矣。”

郤子至,请伐齐,晋侯弗许。请以其私属,又弗许。

……

范武子将老,召文子曰:“燮乎!吾闻之,喜怒以类者鲜,易者实多。《诗》曰:‘君子如怒,乱庶遄沮;君子如祉,乱庶遄已。’君子之喜怒,以已乱也。弗已者,必益之。郤子其或者欲已乱于齐乎?不然,余惧其益之也。余将老,使郤子逞其志,庶有豸乎?尔从二三子唯敬。”乃请老,郤献子为政。 

——《左传·宣公十七年》

四年之后,作为鲁、卫两国的援军,郤克挂帅出征,在鞍之战(又称靡笄之战)中大胜齐军。(《左传·成公二年》)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赫赫罃名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反映了荀罃的机敏与智慧达到了让楚人尊敬畏服的程度。

注:荀罃的机敏应答详见《楚归晋知罃》:

王送荀罃,曰:“子其怨我乎?”

对曰:“二国治戎,臣不才,不胜其任,以为俘馘。执事不以衅鼓,使归即戮,君之惠也。臣实不才,又谁敢怨?”

王曰:“然则德我乎?”

对曰:“二国图其社稷,而求纾其民,各惩其忿以相宥也,两释累囚以成其好。二国有好,臣不与及,其谁敢德?”

王曰:“子归,何以报我?”

对曰:“臣不任受怨,君亦不任受德,无怨无德,不知所报。”

王曰:“虽然,必告不谷。”

对曰:“以君之灵,累臣得归骨于晋,寡君之以为戮,死且不朽。若从君之惠而免之,以赐君之外臣首;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,亦死且不朽。若不获命,而使嗣宗职,次及于事,而帅偏师以修封疆,虽遇执事,其弗敢违。其竭力致死,无有二心,以尽臣礼,所以报也。”

王曰:“晋未可与争。”重为之礼而归之。

荀罃之在楚也,郑贾人有将置诸褚(囊袋)中以出。既谋之,未行,而楚人归之。贾人如晋,荀罃善视之,如实出己。贾人曰:“吾无其功,敢有其实乎?吾小人,不可以厚诬君子。”遂适齐。

——《左传·成公三年》

秦景公使士雃乞师于楚,将以伐晋,楚子许之。子囊曰:“不可。当今吾不能与晋争。晋君类能而使之,举不失选,官不易方。其卿让于善,其大夫不失守,其士竞于教,其庶人力于农穑。商工皂隶,不知迁业。韩厥老矣,荀罃禀焉以为政。……君明臣忠,上让下竞。当是时也,晋不可敌,事之而后可。君其图之!”

——《左传·襄公九年》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毫不松燮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形容栾书几乎都和士燮一起结伴出行。

注:在邲之战相关记录中,没有出现士燮的名字,但他极有可能也参加了。

士燮第一次登场是在鞍之战:郤克将中军,士燮佐上军,栾书将下军,韩厥为司马,以救鲁、卫。(《左传·成公二年》)

士燮第二次登场:冬十一月,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,许人败诸展陂。郑伯伐许,取鉏任、泠敦之田。晋栾书将中军,荀首佐之,士燮佐上军,以救许伐郑,取氾、祭。(《左传·成公四年》)

士燮第三次登场是在绕角之役,与荀首、韩厥一起劝谏栾书。(《左传·成公六年》)

下一次比较大的战役是秦晋麻隧之战:晋栾书将中军,荀庚佐之。士燮将上军,郤锜佐之。韩厥将下军,荀罃佐之。赵旃将新军,郤至佐之。郤毅御戎,栾鍼为右。(《左传·成公十三年》)

不错,栾书与士燮是同僚,同军出行很正常。但是,请注意夹在正卿(也是中军将)栾书和上军将士燮的中军佐荀庚,为什么他的名字几乎不会出现在战役里?

鄢陵之战前,荀庚已经去世。但是士燮作为唯一的主和派,即使有远见,也无力解决晋国国内的冲突,因此更不可能阻止战火蔓延。栾书的意见就是“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”。虽然士燮从头到尾都不同意,使劲浑身解数,e.g.“立于戎马之前”,不过他的确身在前线。(《左传·成公十六年》)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百般偃匄

匄里匄气

(创建:驱除卫侯孙文子)

解:描述了荀偃和士匄形影不离的景象,再一次证明了范氏男人身边总有一个亲密无间的朋友@荀林父 @栾书 @中行寅

注:荀偃和士匄都是在鄢陵之战里出现。荀偃时任上军佐;士匄则在楚军逼近的时候建言:“塞井夷灶,陈于军中,而疏行首。晋、楚唯天所授,何患焉?”因此被父亲“执戈逐之”、斥为“童子”。(《左传·成公十六年》)

栾书、荀偃抓了晋厉公之后,试图拉的第一个同伙就是士匄。(《左传·成公十七年》)

子囊向楚共王解释为什么不建议攻打晋国时,还提到了:“韩厥老矣,荀罃禀焉以为政。士匄少于荀偃而上之,使佐中军……”  (《左传·襄公九年》)

同年,“冬十月,诸侯伐郑。庚午,季武子、齐崔杼、宋皇郧从荀罃、士匄门于鄟门。卫北宫括、曹人、邾人从荀偃、韩起门于师之梁……” 之后,荀偃、士匄还请伐偪阳,惹得时任正卿荀罃大怒,“投之以机,出于其间”,要求他们以自己的性命作保。于是,“五月庚寅,荀偃、士匄帅卒攻偪阳,亲受矢石。甲午,灭之。”这哥俩在四天之内保住了闯祸的脑袋。

荀罃去世后,悼公请中军佐士匄继任中军将(即正卿),但是他推辞了,把位子让给了荀偃。虽然这更可能是卿族向公室将了一军(荀偃参与弑杀厉公,因此悼公倾向于让他坐冷板凳),但是士匄的理由相当巧妙:“伯游长。昔臣习于知伯,是以佐之,非能贤也。请从伯游。”(《左传·襄公十三年》)

为鲁国请求援兵,叔孙豹访晋,对荀偃念了《圻父》,对士匄则念了《鸿雁》最后一章。(《左传·襄公十六年》)

鲁襄公十八年秋,齐国侵入鲁国北境。荀偃伐齐之前,“梦与厉公讼,弗胜,公以戈击之,首队(坠)于前,跪而戴之,奉之以走,见梗阳之巫皋。” 出征之后,“己卯,荀偃、士匄以中军克京兹。” (《左传·襄公十八年》)

然而,荀偃这一次出征的结局是客死异乡,由士匄负责处理前正卿的后事,包括但不限于询问家主继承人人选、抚摸尸体、喂含玉。最后,“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”。(《左传·襄公十九年》)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轻描淡燮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描绘出鄢陵之战中,主和派士燮孑然一身的形象:即使坚持嘴炮,但始终人微言轻。

注:

晋侯将伐郑,范文子曰:「若逞吾愿,诸侯皆叛,晋可以逞。若唯郑叛,晋国之忧,可立俟也。」栾武子曰:「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,必伐郑。」乃兴师。

......五月,晋师济河。闻楚师将至,范文子欲反,曰:「我伪逃楚,可以纾忧。夫合诸侯,非吾所能也,以遗能者。我若群臣辑睦以事君,多矣。」武子曰:「不可。」

......六月,晋、楚遇于鄢陵。范文子不欲战,郤至曰:「韩之战,惠公不振旅。箕之役,先轸不反命,邲之师,荀伯不复从。皆晋之耻也。子亦见先君之事矣。今我辟楚,又益耻也。」

......甲午晦,楚晨压晋军而陈。军吏患之。范匄趋进,曰:「塞井夷灶,陈于军中,而疏行首。晋、楚唯天所授,何患焉?」文子执戈逐之,曰:「国之存亡,天也。童子何知焉?」

——《左传·成公十六年》

《国语·卷十二·晋语六》中则有如下篇目:《范文子不欲伐郑》、《范文子论内睦而后图外》、《范文子论外患与内忧》、《范文子论胜楚必有内忧》和《范文子论德为福之基》,鄢陵之战后还有一篇《范文子论私难必作》,一共六篇,充分体现了士燮忧国忧民、热爱和平的情怀。士燮去世后半年,三郤之乱与厉公遭弑相继发生了。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、驱除卫侯孙文子)


至高气扬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自郤犨、郤至为卿后,占有3/8卿位的郤氏越发狂傲,洋洋自得,甚至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。

注:

晋郤至与周争鄇田,王命刘康公、单襄公讼诸晋……晋侯使郤至勿敢争。(《左传·成公十一年》)

三郤害伯宗,谮而杀之,及栾弗忌。伯州犁奔楚。(《左传·成公十五年》)

伯宗是贤人,本来也是郤氏的族人。他的儿子伯州犁,就是郤宛的父亲、伯嚭的祖父。

晋侯使郤至献楚捷于周,与单襄公语,骤称其伐。

单子语诸大夫曰:“温季其亡乎!位于七人之下,而求掩其上。怨之所聚,乱之本也。多怨而阶乱,何以在位?《夏书》曰:‘怨岂在明?不见是图。’将慎其细也。今而明之,其可乎?”

——《左传·成公十六年》

明日,王孙子誉诸朝,郤至见邵桓公,与之语。邵公以告单襄公曰:“王叔子誉温季,以为必相晋国……今夫子见我,以晋国之克也,为己实谋之,曰:‘微我,晋不战矣!楚有五败,晋不知乘,我则强之……不可以不战。栾、范不欲,我则强之。战而胜,是吾力也。且夫战也微谋,吾有三伐;勇而有礼,反之以仁。吾三逐楚君之卒,勇也;见其君必下而趋,礼也;能获郑伯而赦之,仁也。若是而知晋国之政,楚、越必朝。’

“吾曰:‘子则贤矣。抑晋国之举也,不失其次,吾惧政之未及子也。’谓我曰:‘夫何次之有?昔先大夫荀伯自下军之佐以政,赵宣子未有军行而以政,今栾伯自下军往。是三子也,吾又过于四之无不及。若佐新军而升为政,不亦可乎?将必求之。’是其言也,君以为奚若?”

襄公曰:“人有言曰:‘兵在其颈。’其郤至之谓乎!……今郤至在七人之下而欲上之,是求盖七人也,其亦有七怨。怨在小丑,犹不可堪,而况在侈卿乎?其何以待之?

“晋之克也,天有恶于楚也,故儆之以晋。而郤至佻天之功以为己力,不亦难乎?佻天不祥,乘人不义,不祥则天弃之,不义则民叛之。且郤至何三伐之有?夫仁、礼、勇,皆民之为也。以义死用谓之勇,奉义顺则谓之礼,畜义丰功谓之仁。奸仁为佻,奸礼为羞,奸勇为贼。夫战,尽敌为上,守和同顺义为上。故制戎以果毅,制朝以序成。叛战而擅舍郑君,贼也;弃毅行容,羞也;叛国即雠,佻也。有三奸以求替其上,远于得政矣。以吾观之,兵在其颈,不可久也……”

郤至归,明年死难。及伯舆之狱,王叔陈生奔晋。

——《国语·卷二·周语中·单襄公论郤至佻天之功》

夫郤昭子, 其富半公室,其家半三军,恃其富宠,以泰于国,其身尸于朝,其宗灭于绛。

——《国语·卷十四·晋语八·叔向论忧德不忧贫》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事无巨郤

(创建:言出必行晋夷吾)

解:描述了郤氏得势后的烈火烹油、权倾朝野、目中无人;体现了栾书“一山不容二虎”的观念以及因此滋生的不满、怨恨和嫉妒,睱眦必报、忘恩负义的性格特征,还有重新掌握大权后的得意和骄狂。此外,栾氏、郤氏自相残杀之时,又有国君虎视眈眈。

注:郤氏盛况与骄狂姿态已在“至高气扬”处提及。

……楚半阵,公使击之。栾书曰:“君使黡也兴齐、鲁之师,请俟之。”郤至曰:“不可。楚师将退,我击之,必以胜归。夫阵不讳忌,一间也;夫南夷与楚来而不与阵,二间也;夫楚与郑阵而不与整,三间也;且其士卒在阵而哗,四间也;夫众闻哗必惧,五间也。郑将顾楚,楚将顾夷,莫有鬭心,不可失也。”公说。于是败楚师于鄢陵,栾书是以怨郤至。

——《国语·卷十二·晋语六·晋败楚师于鄢陵》

栾书怨郤至,以其不从己而败楚师也,欲废之。

……

晋厉公侈,多外嬖。反自鄢陵,欲尽去群大夫,而立其左右……厉公将作难,胥童曰:“必先三郤,族大多怨。去大族,不逼;敌多怨,有庸。”

——《左传·成公十七年》

虽然胥童的建言也是胥氏对郤氏的复仇(郤缺使胥氏丢失卿位,以至于胥童成为了外嬖),但更讽刺的是,郤至的“将死善言”是:“人所以立,信、知、勇也。信不叛君,知不害民,勇不作乱。失兹三者,其谁与我?死而多怨,将安用之?君实有臣而杀之,其谓君何?我之有罪,吾死后矣!若杀不辜,将失其民,欲安,得乎?待命而已!受君之禄,是以聚党。有党而争命,罪孰大焉!”(《左传·成公十七年》)

参见词条:三郤之乱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
书能生巧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展示了栾书栽桩他人的深厚功力和多端诡计。

注:

晋赵庄姬为赵婴之亡故,谮之于晋侯,曰:「原、屏将为乱。」栾、郤为征。六月,晋讨赵同、赵括。(《左传·成公八年》)

栾书怨郤至,以其不从己而败楚师也,欲废之。使楚公子伐告公曰:「此战也,郤至实召寡君。以东师之未至也,与军帅之不具也,曰:『此必败!吾因奉孙周以事君。』」公告栾书,书曰:「其有焉!不然,岂其死之不恤,而受敌使乎?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?」郤至聘于周,栾书使孙周见之。公使觇之,信。遂怨郤至。(《左传·成公十七年》)

上段亦可以参见于《国语·卷十二·晋语六·栾书发郤至之罪》。

栾书还伙同荀偃弑君:

胥童以甲劫栾书、荀偃于朝。[长鱼]矫曰:“不杀二子,忧必及君。”

公曰:“一朝而尸三卿,余不忍益也。”

……[栾书、荀偃]皆再拜稽首曰:“君讨有罪,而免臣于死,君之惠也。二臣虽死,敢忘君德。”乃皆归。

……公游于匠丽氏,栾书、荀偃遂执公焉。召士匄,士匄辞。召韩厥,韩厥辞……(《左传·成公十七年》)

十八年春,王正月庚申,晋栾书、荀偃使程滑弑厉公,葬之于翼东门之外,以车一乘。(《左传·成公十八年》)

参见词条:下宫之难、三郤之乱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、驱除卫侯孙文子)


*木已成周

(创建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解:体现了栾书迎接晋悼公后突然发现无法退货的抓狂和悔恨。

注:

十八年春,王正月庚申,晋栾书、荀偃使程滑弑厉公,葬之于翼东门之外,以车一乘。使荀罃、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,生十四年矣。

大夫逆于清原,周子曰:“孤始愿不及此。虽及此,岂非天乎!抑(然而)人之求君,使出命也,立而不从,将安用君?二三子用我今日,否亦今日,共而从君,神之所福也。”

对曰:“群臣之愿也,敢不唯命是听。”

庚午,盟而入,馆于伯子同氏。辛巳,朝于武宫,逐不臣者七人。

……

二月乙酉朔,晋悼公即位于朝。

——《左传·成公十八年》

由于悼公即位后,任命栾黡(栾书之子)和韩无忌(韩厥长子)为公族大夫(《左传·成公十八年》),又因为荀罃是韩厥的继任正卿(《左传·襄公九年》) ,因此以前的权臣栾书极有可能在“不臣者”之列,或者干脆被免职了。

(解说:有美一人赵文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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